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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要挟(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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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媛清楚自己目下的处境。年尾时节,辞职真的不是明智选择。这个时间点很尴尬,距离过年还有相当长一段时间,回老家太早,而这时一般企业空缺的职位又很少。可以说是两头为难。

更麻烦的是,她还得先找个住的地方。

总是住小旅馆不是办法。孔媛仔细盘算过,觉得自己近期最稳妥的做法,应该是看看有没有哪个朋友或老乡能暂时提供一处安身之所。

只是孔媛知道,这种时候去借住,很可能就要住到过年。无论去谁那里,都会给人添大麻烦。因此她很犹豫,不想轻易开口,免得别人为难。

关键也在工作。

孔媛没时间自怨自艾,她离开荣达智瑞也不是为了休息,所以辞职当天她就去了网吧,在求职网站上浏览寻觅了许久,并寄出了几份简历——没办法,笔记本电脑留给了吴昱辉,孔媛想上网只能去网吧。

无一例外,石沉大海。

当然,很大程度上,这是因为她才找了几天工作而已,要想这么快就求职成功,确实不容易。

面对不确定的未来,孔媛不得不认真考虑了最后一种方案:提前回江西老家待段时间,过完年再回来。然而,孔媛不敢确定自己回过一次老家后,还会不会有勇气重返中宁。

所以,回家,是别无出路之后的最后选择。目前,她还想再试试别的可能。

说一千道一万,归根到底,孔媛现在最需要的,是个暂时的栖身之地。

荣达智瑞那些旧同事,孔媛不想刚辞职就马上回头麻烦她们;刚来中宁时供职的那家外贸公司的旧同事,绝大多数已很久没有联络;而在中宁打拼的江西老乡们,大多都有各自的难处,不便接济朋友。

到目前为止,最痛快地表示愿意接纳孔媛的,是一个叫田冰的老乡兼旧同事。

田冰很热情,但孔媛却很犹豫。虽然她真心感激田冰,但内心深处其实并不想搬过去。

因为田冰的职业。

她是个楼凤,说白了,就是妓女。在嫖客那儿,她的花名叫“甜甜”。

田冰曾与孔媛供职于同一家外贸公司。两人在江西的老家相距不过几十公里,离了省,在外地算是很亲近的老乡,所以她和孔媛处得不错。

孔媛和吴昱辉相识不久后,田冰离开公司。相当长时间里,孔媛并不清楚她辞职后以何谋生。直到去年,因为吴昱辉创业失败,收入锐减,孔媛从原先那家外贸公司辞职,试着再找份薪水更丰厚的工作时,田冰才对她露出口风,原来她辞职后就开始做楼凤,靠卖肉挣钱。当时她曾建议孔媛和她一起做,被孔媛婉拒。

最近,与田冰合租的楼凤决定收手回老家结婚,于是,她们的公寓空出了一个房间。一时找不到其他相熟的楼凤过来,田冰不得不独自承担全额房租,用最实在的算法,她每月多付的房租,相当于要被白嫖五次,实在是有些吃亏。

所以,一方面是想帮朋友,另一方面也是想给自己减压止损,田冰向孔媛发出邀请。她也不藏着掖着,把希望孔媛帮她分担房租的那层意思也直说了。

孔媛并不想搬去田冰那里。倒不是因为歧视她,孔媛自己也很多次陪老板和客户上床,和田冰有什么本质区别?只是鉴于楼凤行业的特殊性,孔媛相信一旦自己住过去,就会经常与那些嫖客不期而遇,这未免有些尴尬。

于是,孔媛以自己刚辞职,手头不宽裕为由谢绝了田冰的邀请。

这不是托词,大半也是实话。田冰租的公寓位于丽桥区和府前区的交界位置,在一栋24层高的高档公寓楼内,月租5000元。如果孔媛住过去,每月就要分摊2500元房租。她现在只身一人,随便租个小房子或者与人合租都能安身,根本花不了这么多钱。

原本是为了省钱才暂时找朋友处借住,最终却花多于自己想象的钱去分摊房租,这太没道理了,是吧?

田冰也理解孔媛的难处,所以她表示孔媛无需与她对半分摊房租,暂时每月只需出1000元就行。以后找到新工作,也只需每月拿1500-2000元租金给她。

这个金额相当于田冰卖三到四次屄的价。也就是说,孔媛能帮她每个月少白卖三到四次,总好过她自己全额承担。

这笔钱孔媛可以承受。如果她找到工作,有了稳定的收入,即便让她对半分摊,孔媛也没有二话。

但她真正纠结的,不光是钱的问题。主要还是不想每天出来进去都可能遭遇嫖客。这个问题使孔媛多犹豫了两天。最后实在没有其他选择,不得不接受了田冰的邀请。

事实证明,孔媛并不是杞人忧天。就在她正式搬过去那天下午,刚进门,田冰就不好意思地让她赶紧进房间,短时间内最好不要出来。

原来,就在十分钟前,有个男人突然打来电话,也许是精虫上了脑,非要在这时候过来光顾。因为这是个老主顾,田冰不方便推脱,只能接了生意。这人是个急性子,往往打过电话后没多久就到。

总不能让孔媛拖着行李箱,大包小包出去在大街上晃悠两个小时再回来吧?

所以田冰只能让孔媛暂时躲在房间里,锁上门,别露脸。

孔媛躲进房间没多久,就听到有人敲门。她小心翼翼地坐在床边,生怕搞出太大的动静,给田冰添麻烦。

其实她多虑了,只要她这张陌生的脸不突兀地出现,弄些动静出来倒是不妨。

这个嫖客光顾过这里很多次,当然清楚这间公寓是两个楼凤合租的。他还曾和这两个女人一起玩过双飞,因此不会为房间里有声音而感到奇怪。

进门后,听声音他先是上上下下摸了田冰一阵,然后主动问起另一个楼凤怎么不出来和他打招呼。

田冰告诉他,那个姐妹已经回老家准备找人结婚了。

嫖客笑着说:“那太可惜了,她那对大奶子差不多能闷死我,搞奶炮最爽,做胸推也爽。这下玩不到了!”

“你还说,你上次差点把人家奶头咬掉!你要这么舍不得她的大奶子,那我告诉你她是哪里人,你再去找她啊。”田冰陪着他瞎扯,“等她结婚了,你再把她约出来干一炮。反正是良家妇女了,也不用戴套,你有胆子就在她屄里射,让她给你怀上!男人最喜欢的,不就是干别人老婆嘛!”

嫖客“嘿嘿”淫笑着,没有回话。外面突然安静了一小会。

孔媛坐得太僵,久了觉得脖子疼,刚想换个姿势,外面那嫖客突然开口说:“骚货,把裤子脱了,让我看看这两个月你的屁股是不是又被操大了?”

田冰笑着闹着跟他调笑了一阵,想拉他进房去玩,但这嫖客不为所动,就是想在客厅先玩一会。先是让田冰光屁股跳段舞,又叫她过去给他舔鸡巴。

自从他说了要田冰舔鸡巴,外面很长时间没有动静。孔媛在房间里看不到客厅里的实景,但基于她本人陪男人上床的丰富经验,轻易也可以脑补出那个场面。

突然,一阵压抑着的像哭泣般的呻吟声,若有若无地钻进孔媛的耳朵。她慢慢站起身,在房间里小心走动。要是一直僵坐在那儿,再听着田冰用那种压抑的声音叫床,会让她打从心里焦躁起来。

这屋子的装修确实不错,铺的是优质的实木地板,只要加上三分小心,踩上去不会发出半点声响。

田冰的叫床声突然变大,男人的声音混杂在她的叫声里,听不太清那嫖客在说什么。很快,田冰原本“嗯嗯啊啊”的叫声演变成了愈发放肆的叫喊:“爽!

爽死了!你操得最爽了!大鸡巴!我最喜欢你的大鸡巴!好爽啊!“

孔媛自嘲的笑。她很熟悉这样的叫声。很多次在被男人操时,她也喊过这样的话。其中顶多只有两三回她真的是被肉体的快感催动了欲念,大部分时候却是言不由衷,说出来哄男人开心的。

而像田冰这样的楼凤,人生中最重要的事就是每天被不同的男人反复地操,已经有几十上百个男人进入过她们的身体,恐怕十次中能有九次是把这种叫声当作服务的一部分,纯粹用来表演的吧。

又过了会,田冰的叫声慢慢变得沉闷,再次变得若有若无,直至悄然无声。

孔媛知道,客厅中的两人终于进房去折腾了。

那嫖客待了个把小时,终于满意而归。

又过了十几分钟,田冰过来敲房门。她刚去洗了个澡。

孔媛来到客厅,和她刚来时相比,客厅显得凌乱。沙发盖巾一多半都拖在地上,说明刚才的主战场是在沙发上。

对孔媛可能听到了他们在外面的动静,田冰倒是落落大方,毫不介意。

尽管早有可能会时常遇到嫖客的心理准备,但孔媛还是没想到,田冰的业务居然如此忙碌。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她一口气接了五个电话,都是来问她现在是否方便接客的。田冰毫不犹豫地全都推了,把时间留出来帮孔媛整理房间,并向她介绍厨房、浴室、阳台等处的情况。

快入夜时,收拾和介绍都完成得差不多了。田冰告诉孔媛,晚上九点会有个熟客过来包夜。所以无论是吃饭还是洗澡,甚至是上卫生间,孔媛最好都能在九点前完成。那嫖客一旦兴起,玩到后半夜两三点都是常事。而且他还有些怪癖,尤其不喜欢在床上玩,到时,全家除了孔媛的那个房间,到处都可能成为“战场”。

当然,不是说孔媛九点后就不能出房间。田冰只是先给她打好预防针,免得到时候她突然出现,搞得大家都尴尬。

孔媛平静地点头,表示理解。

两人随便下了包速冻饺子当晚饭。

吃饭闲聊时,孔媛打听了一下现在做楼凤的通常价码。她倒不是想为自己转行做准备,只是看田冰生意如此火爆,有了些好奇心。

田冰现在也算是府前区“名凤”之一,有大量回头客,更有人慕名而来。基本上,如果不提前半天预约,是不大可能约到她的。今天的情况比较特殊,因为孔媛第一天搬过来,她原本计划放一天假,帮孔媛整理和熟悉房子。

田冰有颗平常心,没有因为现在自己日益有名而刻意抬价,还是500元一次快餐,1500元一次包夜的均价;如果男人想玩屁眼,那就涨价到600元一次快餐,2000元一次包夜。其他花样另外算钱。

因为年轻,长得也算漂亮,身材火爆,态度尤其好,所以喜欢田冰的嫖客很多。只要她愿意,完全可以坐到一整天不间断地接客,嫖客们甚至还要排队。但她可不想自己变成一个活的充气娃娃,一天十几个小时连续不断被操,那是何等恐怖的一件事?就算能挣再多钱,她也不敢那样做。为实现“可持续发展”,田冰给自己定了个数,通常来说,在没有包夜客人时,一天最多接八单生意;如果确定有包夜,那么白天适当减少一两个快餐散客。

这个规矩一立,嫖客们更得排队了。有一次,有个嫖客早上十点就打来电话,他知道绝大多数楼凤都要睡到中午才起床,以为自己算是约得早的,没想到头天晚上已经有三个嫖客在田冰这里订下时间,轮到他都已经是下午四点以后了。

今天田冰原本准备歇一天,但还是扛不住冒出两个老主顾,非要加塞。于是不得不下午接个快餐,晚上再接待包夜。还有极少数更夸张的熟客,即使在她月经期间也愿意花个快餐价,过来和田冰聊聊天,最后射在她嘴里了事。

主要是因为田冰的服务态度十分端正。用嫖客们的话来说,就是做婊子有个做婊子的样。耐心、服从、主动,该温柔时温柔,该淫浪时淫浪,让嫖客浑身舒服,觉得自己花钱花得值。

有些楼凤一旦打响名气,有了充足的客源,就会变得傲娇,不仅涨价,还可能变本加厉地偷懒,接客时能混就混,平时又增加玩乐的时间。但田冰却堪称劳模,哪怕她现在名声在外,但还是兢兢业业地服务每个客人。每月除了来月经那一周,她只给自己留三天的休息时间,平时也很少出去和那些姐妹们瞎玩。她把大部分时间都用来辛勤接客和充分休息。

因此,随着名气越来越大,生意越来越好,田冰的收入近一年来水涨船高,刨掉房租和吃穿水电等日用,她每个月能积下十来万。

真要算起来,田冰赚得其实比还在荣达智瑞时的孔媛多得多。

“反正你也辞职了,要不就跟我一起做吧。我觉得,你肯定能比我挣得多。”

田冰旧话重提。

对田冰的建议,孔媛兴趣并不大,但出于礼貌,她也不便一口回绝,只能表示自己想再等等看,如果一直找不到合适工作,她会考虑和田冰一起做楼凤。

为了错开嫖客登门的时间,吃完饭没多久,孔媛就匆忙洗了澡,早早回房。

八点半刚过,那包夜的嫖客就耐不住性子给田冰打电话,说自己十几分钟后就到。

通常来说,楼凤们的包夜生意都是很晚才开始,一来是为了在包夜前留出多接几单快餐的时间,免得把晚上的工夫全浪费在一个客人一笔钱上;二来越晚开始,嫖客睡前折腾她们的时间也就越短,可以省点力。

田冰也是如此,她的包夜一般从晚上十点开始,第二天早上九点结束。如果遇到熟客,为了感谢他们照顾生意,则会提前一些时间,让他们玩得久一些。

今晚来的这个包夜嫖客,每月至少会来光顾两次。他把自己平时嫖娼的一半时间和花费都用在田冰身上了,原因嘛,照他自己的说法,是“最喜欢听你一边被操一边学狗叫,别的婊子叫起来都没感觉。”

像这样捧场的客人,田冰一般都很给面子,通常会在九点左右就让他们登门。

这个晚上,孔媛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直到凌晨三点多才昏昏入睡。

外间各种声响始终不断,孔媛能清楚听到男人放肆的笑声和田冰在呻吟中不停的“汪汪汪”的叫声。

搬来的第一天,孔媛对楼凤的生活有了最直观的体验。

暂时栖身吧,一旦有了合适的地方,再搬走。孔媛现在只能这样盘算。

第二天是星期天。早上十点左右,孔媛起床。

半个多小时前,已经半醒的孔媛就听到那个包夜客人开门离去。田冰的卧室门紧闭着,她被折腾到了后半夜,不到正午想来是不会起床的。

孔媛独自下楼,在附近的快餐店吃了中饭。

吃饭时,许茜发来微信问她近况如何。

孔媛不像施梦萦,她从来都不会把自己弄成孤家寡人。在荣达智瑞短短一年时间,孔媛交的朋友比已经待了两年的施梦萦要多得多。

比如许茜,就是孔媛很要好的朋友。

说起来也真有些感慨,离开荣达智瑞后,已经有不下五个旧同事主动来问候孔媛,其中却偏偏没有在很多人看来是孔媛最好朋友的施梦萦。

但这本就在孔媛的意料之中。或许,她曾经算是施梦萦在公司最好的朋友,但那仅仅只是因为施梦萦平时几乎就没有朋友。事实上,施梦萦其实不能算孔媛最好的朋友。无论许茜还是苏晨,她们和孔媛都很谈得来,论起要好程度一点都不亚于施梦萦。

最近这两个月,孔媛感受到了施梦萦对她的疏远。两人间没有发生任何实际上的矛盾,还常凑在一起吃饭聊天。但心底的那种疏远,孔媛一眼就能看穿。

施梦萦不是会为别人着想的人。孔媛不奢望能从她那里得到关心。

人,各有秉性,不必强求。

说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施梦萦就和孔媛生分了。听到她辞职的消息,施梦萦一瞬间感到惊讶,但也仅此而已。

走了,就走了。自己还有一大堆烦心事呢!

国庆时被周晓荣弄上床,施梦萦悔了;被范思源热情地追求,施梦萦乱了;

确定关系不久就和范思源上床,施梦萦拼了……

短短一个月,波澜起伏,百味杂陈,施梦萦觉得在波峰波谷间被反复抛甩着的自己,才是最应该被关心被安慰的人。

谁还顾得上孔媛啊?

范思源没能带给她足够的高潮,对此,施梦萦不太满意。但范思源对施梦萦的肉体却食髓知味,兴致勃勃。

光棍节那天,范思源射精后,施梦萦以为他不久后就会走。没想到,等她洗澡回来,范思源还一丝不挂赖在床上,搂着洗得香喷喷的施梦萦看起了电视。

没过多久,范思源的手就开始不老实,在施梦萦身上到处乱摸。又引着施梦萦的手放到自己软塌塌黏唧唧的肉棒上。不用问也知道,他希望施梦萦做什么。

从他在施梦萦肉体上停留的时间来看,范思源最喜欢的是她的大腿。

施梦萦双眉微蹙,强行压抑着不耐烦的情绪。哪怕范思源现在顶着“男友”的名头,她还是发自内心地对他的动作感到厌恶。但施梦萦最终竟忍了下来,哪怕范思源把手指探入肉穴抽插,她也克制住了打掉这只作怪的手的冲动。

既然答应做他的女友,或许这些就是自己必须付出的。

施梦萦把这叫做身份道德,就像职业道德。是你既然待在这个位置,就应该做的事,无论自己是否喜欢。

已经看多了男人面对自己肉体时的嘴脸,已经明白沈惜当年的宽容和理解不过是他本就对自己兴趣寥寥,已经想好要借范思源来改变自己的心情和未来,那么,自认为在不断进步的施梦萦当然要证明自己已经学会了忍耐。

于是,在范思源再次翻身压在她身上的时候,施梦萦尽可能自然地抱紧了他,熟练地分开腿。她冷静地看着范思源趴在自己身上不遗余力的玩前戏,却打内心里感觉不到一丝欲念;她用勉强的笑容回应他略带几分得意的眼神,随即很贴心地在被插入时叫了几声。

第二次做完,已经快到半夜。范思源没有离去,在施梦萦家过了夜。

此后两天,范思源一下班就跑过来,但是没有再留宿。

星期四晚上,他还兴致勃勃地打开购物网站,建议施梦萦挑两件情趣内衣来给未来的床上活动助兴。说得性起,又要求施梦萦脱得光溜溜的,穿上黑丝和他做了一次。

三天,范思源在施梦萦身上射了五次,玩得很是开心。

不过快活的日子马上就要中断。周六开始,范思源就要去参加省行组织的业务培训。这个培训是为各支行的业务骨干安排的,为期三天,培训地点在双湖景区的一个度假村,距离市区有一定距离,这几天恐怕不方便来找施梦萦。

这让刚刚迷上施梦萦肉体的范思源很是不舍。

相反,施梦萦对他暂时的远离很满意。她对新男友的耐心眼看就要用尽。

虽然徐芃、周晓荣在她身上玩过的花样远胜范思源,但也从没有像他这样一连三天都腆着脸索求无度。更不必说过去两年里和她上床次数用两手两脚就能数得过来的前男友沈惜。

如果范思源周末两天还要过来,施梦萦完全可以想象他会做些什么。真要那样,施梦萦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发飙。

走远点也好。距离产生美。没有美也行,有距离就可以。

周六早上,施梦萦睡了个近一月来少有的好觉。范思源没能带给她高潮,但总算给了她暂时的归属,无形中令她添了几分安心。

可惜,香甜的一觉却被电话铃声惊醒。

迷迷糊糊地把不停欢唱的手机拿到眼前瞅了瞅,是个手机里没有储存的本地手机号。施梦萦倚着床,半坐起来,揉揉眼睛,再仔细看了看这个号码,还是半点印象都没有。

带着一丝游疑,施梦萦按下接听键。

“是施梦萦施小姐吗?”

施梦萦茫然应声,电话里的男人声音好像有些耳熟,但她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清醒时,她就不怎么擅长辨别他人嗓音,何况现在这种半醒不醒的状态?

“你好。我是吴昱辉!”

吴昱辉?施梦萦愣了。吴昱辉是谁?荣达智瑞的某个客户吗?

她一发愣,连必要的寒暄都忘了。

一时间,电话的两头都沉默无语。

那边似乎理解施梦萦此刻的迷惑,主动开口解释:“呵呵,看来施小姐想不起我是谁了。我是孔媛的男朋友!”

哦,对!施梦萦终于想起来了。吴昱辉,孔媛的男友,还是自己同母校的校友学长。可是,两人完全不熟,只是一起吃过顿晚饭而已。他找自己干什么?孔媛找自己有事?那也该是孔媛打这个电话啊。

知道了对方身份,施梦萦心里疑惑反而更重。但总算能冒出几句客气话,顺便问对方有什么事。吴昱辉倒也直爽,说自己没什么要紧事,就是想约施梦萦出来喝杯咖啡。

施梦萦莫名其妙。

喝咖啡?我们很熟吗?就算要约,也该是孔媛来约我,你约我算怎么回事?

试探着多问了几句,施梦萦这才理解,吴昱辉的意思是单独约,孔媛并不会在场。这下,施梦萦对这个邀约更没了半点兴趣,刚要砌词推脱,吴昱辉却像猜到她要拒绝似的,抢先说自己手里有样保证施梦萦很感兴趣的东西,想让她看看。

施梦萦被勾起了一点点好奇心,随口就答应了。反正不是去什么奇怪的场所,无非是去咖啡馆坐坐,要没什么意思,赶紧走人就是。

相约的咖啡馆位于府前区的中宁万达广场,那里是中宁市最繁华的商业中心之一,施梦萦对这约会更加放心。

下午一点,施梦萦按时赶到咖啡馆。吴昱辉已经找了个包厢等她。

两人简单地寒暄了几句。在服务员把各自的饮品和小吃送上来后,吴昱辉就让她留下一壶热水,以便自己续杯,叮嘱他们不必再来询问是否需要其他服务。

他的意思就是,除非他开口招呼,否则服务员就不要进包厢来打扰他们谈话。

通常来说,有点经验的客人——尤其像他们这样的一男一女——都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服务员见惯不怪,退了出去。

当房间里只剩两人,施梦萦心头无端地添了几分惴惴之意。说不清为什么,她总感觉吴昱辉眼中好像闪烁着恶意。明明上次见面时两人认了校友,聊得还算开心,之前在电话里听他的声音,也算和善,为什么当面对坐,他却让人如此害怕?

“你还不知道孔媛和我分手了吧?”吴昱辉单刀直入,没说半句废话。今天约施梦萦出来,他可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这消息令施梦萦意外,她只知道孔媛辞职,却不知道她同时还和男友分手。

那到底是分手催生了辞职,还是辞职导致了分手?

“是吗?什么时候的事啊?孔媛上个星期辞了职,好多天没和她联系了。”

吴昱辉也愣了。孔媛辞职的事,他也懵然不知。自从孔媛离家后,就再没和他说过一句话。

原本控制好的节奏被这个新消息打乱了,吴昱辉接下来的话说得就有些磕磕巴巴,辞不达意。施梦萦没听明白他的意思到底是在说孔媛犯了错,还是在指责自己有什么不对,或者是在说荣达智瑞的员工全有问题。

不懂。

眼前这男人虽然算是校友,可实际上和自己唯一真正有意义的联系就在于他是孔媛的男友。既然两人已经分手,施梦萦觉得他也就和自己没有一毛钱关系了,自己干嘛还要陪他在这里瞎扯?

话里话外,施梦萦变得很冷淡。她想快点结束谈话,抽身离开。

当然,她还没忘记吴昱辉在电话里说的话。

“你说要让我看什么东西啊?”要不是为这个,施梦萦可能已经走人了。

吴昱辉脸上露出一丝暧昧的笑容,咧开的嘴角配上微微眯起的双眼,看上去带着诡异的贪婪。

“对对对,我是有东西要给你看。”说着,他掏出手机,按了几下触摸屏,也不知在屏幕上调出了什么,随手递过来。

施梦萦不明所以地伸手去接,就在手指即将触到手机时,吴昱辉突然一顿,把手缩回一些,手机划了个小弧线,从施梦萦手边滑过。

他强调说:“你待会看到的这些东西只是备份,所以看了以后你别太激动,就算摔了我的手机也没用,我电脑里还有。”

施梦萦听了这话更是摸不着头脑,满脑子问号地接过手机。

当她看清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图片内容时,施梦萦耳边响起“嗡”的一声!

她像被鞭子狠狠抽了似的跳起身来,大腿撞到桌角上,既酸且痛的刺激感逼得她满眼盈满泪水,视线瞬间模糊,但她半点都顾不上疼,死盯着眼前的手机,即便泪水满眶,她还是觉得自己眼前格外清晰。

照片的每一像素都在狠扎她的双眼。

那是近乎全裸的自己,紧闭着眼睛,仰面躺在一张象牙白色的布沙发上,从面孔到身躯都红通通的。胸罩挂在手肘上,内裤则被拉到小腿,她所有隐秘部位都暴露在镜头前,一览无余。

照片中的自己,是纯粹的青涩少女面孔。

施梦萦没见过这张照片,但她十分清楚这是何时拍的!

摆成大字型的赤裸身躯,被扯开的粉嫩肉唇,放到嘴里的粗红丑陋的肉棒,正从避孕套流入口中的白色黏液……

“你的内裤在我这里哦。美女你的屄真紧。”

“是不是被我们操得太爽,离不开我们了?”

“你下面味道太骚了,内裤都熏得骚气冲天,平时想男人想太多了吧?以后要多被男人操,省得整天屄里都是骚水,迟早变成个大骚屄!”

原本以为已经被深深埋到大脑最深处,永远不会再去触碰的那些记忆,井喷般堆满施梦萦的脑海。

那个可怕的夜晚!

时隔八年,自己竟然又看到了那时的照片!

原来当年收到的那五张照片不是全部!见鬼,这种照片到底还有多少?

施梦萦百分百可以确定大学时代自己和吴昱辉素不相识。事实上,她在2007年入校,吴昱辉于2008年毕业,真正同校的时间也就只有一年而已。这些照片怎么会在他手里?难道当年照片里那两个男生中,有一个就是吴昱辉?

如果不是,他从哪儿弄到的照片?难道照片已经流传开了?究竟有多少人看过这些照片?

施梦萦被急剧升腾的恐惧感包围了,她的脑袋几乎就要炸开。她近乎咬牙切齿地盯着面前的男人,嘴唇微微发抖,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坐,坐,坐!”吴昱辉无视施梦萦此刻甚至可以用凶狠来形容的表情,显得很镇定,“东西你也看到了,我说过你一定会感兴趣的,我们好好谈谈吧。”

施梦萦恶狠狠地咬着嘴唇,呼吸急促,她勉强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尽可能也表现出镇定的样子。

吴昱辉看上去一点都不急,他抓了一小把瓜子,悠闲地嗑了起来。

他甚至都不在乎自己的手机还被施梦萦紧紧攥在手中。

默默无语地站了近三分钟,看着吴昱辉慢悠悠把手里的十几颗瓜子吃完,施梦萦终于平静到足以说出话来。她慢慢坐下,随手把吴昱辉的手机放到桌上。

“对,对,这样我们才可以好好谈嘛。”吴昱辉满脸带着欠揍的笑容。

“这些照片你从哪里弄来的?”

“大学时候,在室友那里看到的。”吴昱辉迅速回答。

施梦萦紧蹙眉头:“那你室友又是从哪里弄到这些照片的?”

“嘿嘿,这个嘛……”吴昱辉端起面前的咖啡,抿了一口,本想尽量表现出一切尽在掌握的态度,可相由心生,他此刻心头所想,使他的神情逐渐变得猥琐,“这些照片就是他拍的呀!施小姐,你的处女膜就是我室友捅破的。虽说那天晚上你喝醉了,可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那小子鸡巴大不大?你被搞得爽不爽?”

施梦萦顾不得去理会吴昱辉满嘴的荤话——当然这要感谢徐芃这些时间对她的“培训”——她更关心的,是吴昱辉所说的室友。

“你室友是谁?夏茂国?钱文舟?马军?孙翔?还是李龙波?”

这五个男生的名字,施梦萦永远不会忘记,刻骨铭心。

就是这五个男生,那晚带着醉得不省人事的施梦萦去了通宵影院。夺去她处女身的人,一定就在这五个人中。至少两人,说不定更多……

这五个名字曾经无数次在施梦萦脑海中流过,因为全无头绪,所以他们五个在她心中基本全都是曾强奸过她的人,在他们身上,凝聚了她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仇恨。

吴昱辉莫测高深地笑,一言不发。施梦萦恨不得给他一巴掌。

照理说,以吴昱辉毕业的年份而言,夏茂国和钱文舟这两个高年级学长最有嫌疑。2007年时,他们和吴昱辉一样,都在读大四。另三个和施梦萦同届。既然吴昱辉说那人是他室友,当然以夏、钱两人的可能性最大。

可要命的是,施梦萦那一届新生入校时,恰逢中宁工商大学新学生宿舍落成。

这批新宿舍的条件比老校区的旧宿舍好很多,而且数量充裕,在安排全部应届新生入住之余,仍有大量空床位。

于是,这些空位就留给了有意从旧宿舍搬出来的高年级学生。

由于新旧宿舍的住宿费高低有别,因此不是每个高年级生都选择搬家。这就造成很多不同学院、不同专业的高年级生凑到一起成为了室友,还有一些甚至和新生混住。

所以,另外三个男生也不无嫌疑。

施梦萦的悲哀就在这里,嫌疑人有五个之多。当年是一头雾水,现在已经有了“室友”这个线索,还是没能排除掉哪怕一个嫌疑人。

“你告诉我他是谁!”施梦萦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用力之猛,甚至连搁在桌上的吴昱辉的手机都跳了一下。她的叫声很尖锐,几乎就要破了音。因为自幼练习民歌,施梦萦的嗓音本就高亢嘹亮,这一声叫出来,因为情绪过分激动,更显得声嘶力竭。

“这个,我们等会再说。你觉得我找你来,给你看这些照片,就是为了告诉你当年那人是谁吗?”吴昱辉有筹码在手,所以完全不急,显得特别从容。

“那你想干嘛?”施梦萦强行按捺下焦灼的心情。虽然她只关心那人是谁,但也明白能不能得到答案,完全取决于吴昱辉是否肯开口,所以只能顺着他的口风说话。

吴昱辉搓了搓手,扬起头,看上去,他终于认真起来了。

“你是不是应该先问问,这种照片一共有多少张?”

被他这一提醒,施梦萦意识到这果然是个很严重的问题。当年那人用匿名的手机号给自己发了五张照片,今天吴昱辉又拿出一张明显是同时拍摄,但自己过去没见过的照片。天哪!那人究竟拍了多少照片?

更关键的是,他到底把这些照片给了多少人?又给了多少张?

“有……多少张?”这个问题太严重,施梦萦慌张起来,愤怒和咄咄逼人一下子消失无踪,连嗓门都小了很多。

“先把手机还我吧……”吴昱辉指了指施梦萦手边,见她犹豫,又补充了一句,“跟你说过,手机里的照片只是为了方便给你看才拷进去的,原始照片都在我电脑里。你不还我手机,甚至把它砸了都没有卵用。我们还是友好一些,既然我约你出来说这个事,就表示我很有诚意。我们可以好好商量。”

他又向施梦萦勾了勾手,示意她把手机递回给他。

施梦萦迟疑了一会,还是选择把手机还了。

“我室友玩过你以后,第二天他就给我看了你的那些照片。我觉得很不错,就拷到自己电脑里了,呵呵……”吴昱辉的手指不停在手机屏幕上滑动,好像在翻看那些照片,“算上你穿着衣服或者只脱了一点点的那种照片,是28张;如果只算露了点的那一类照片,一共是23张。我现在手机里只拷了五六张过来。”

28张?施梦萦打从看到吴昱辉手机里那张照片开始,耳边就一直在嗡嗡作响,听到这个数字,眼前更是一黑,这么多?!

“那你今天找我出来,是想怎么样?”施梦萦再笨,也知道吴昱辉今天对她说穿这件事,肯定带有某种目的。

“这么多年,我把这些照片好好保留,一张也没流传出去,是不是很对得起你啊?”吴昱辉把手机揣回兜里,特别认真地看着施梦萦,“你想想,这年头网上到处都是这种照片,如果我把这些照片放上网,起个‘中宁商大美女3P私密照流出’之类的标题,估计能大火一把。我们的母校也算有些名气,毕业生又那么多,恐怕很多人都会认出你吧?你说我一直帮你瞒着,是不是很君子?”

施梦萦既好气又好笑,她很难理解吴昱辉怎么能那么自然地说出“君子”这两个字。但同时她内心又十分惶恐。吴昱辉说得没错,如果他真那样做了,自己的裸体早就已经不知道被多少人看过,而自己很有可能也早就被曝光了身份,如果真要那样,以她的个性,恐怕除了自杀,再没有别的出路。

“我帮你保留那么多年的秘密,你是不是应该好好谢谢我?”

“啊?”施梦萦现在有些迟钝。在惊慌、气愤、恐惧诸多情绪纷至沓来的打击下,她现在几乎没有任何思考能力。在话题被吴昱辉带走后,她甚至都快要想不起追问拍照片的人是谁了。

吴昱辉索性把话挑明了:“我想你应该想把这些照片要回去……当然你要这些照片没用,说白了,你应该很想把这些照片都删掉,对吧?”

施梦萦木然地点头。废话!她当然希望这样!

只是这时候她想不到,就算吴昱辉真肯删掉这些照片,危机也没有真正解决。

吴昱辉手里只是有一份照片拷贝而已,他不是原始的拍摄者。在这个世界不知哪个角落里,还有至少一份备份默默地躺在某块硬盘中呢。

“所以,事情很简单。你说,你准备付出什么代价让我删掉这些照片呢?”

吴昱辉的上半身贴近桌子,紧盯着施梦萦,目光中满是异样的光芒。

施梦萦无助地绞着手,十指交缠,掰得生疼。

吴昱辉盯了她一会,重新靠回到沙发背上。他想给她留下足够的思考时间。

过了好一会,施梦萦终于开口,声音很低:“你想要什么?”

“你有什么?”吴昱辉反问,他不愿轻易张口讲条件。

施梦萦托着额头,不发一言,满脸痛苦的神色。

吴昱辉又等了一小会,见施梦萦不说话,径自开口:“当初我看到这些照片就想问室友你是哪个专业的,他却不肯告诉我。否则我当时肯定去找你,和你认识一下,呵呵。这些年我经常用你这些照片打飞机,你明白我想要什么吧?”

施梦萦把两只手从额头慢慢下移到自己下巴的位置,手掌捂着自己下半边脸,目光阴沉地落在吴昱辉脸上。

“你陪我上床,让我好好爽几次。那些穿着衣服的照片不算,剩下23张照片。

你让我操23次,我就把所有照片全删了,再也不来找你麻烦,怎么样?公平吧?“

吴昱辉终于把条件说了出来。

施梦萦的手无力地垂下,她微微张开嘴,形成一个表示惊愕的O型。

23次?这男人疯了吗?他怎么能用这么平静的口气说出这么无耻的话?

吴昱辉神色不变,淡然地等着施梦萦的回复。

他当然不用急,反正所有筹码都在他手里。

“你怎么能提这种要求?你不是孔媛的男朋友吗?她知道你来找我吗?”施梦萦哑着嗓子问。这几句话直接换来了吴昱辉的一声冷笑。

“你怎么这么健忘?我都说了,我和孔媛已经分手了!再说,要不是孔媛,我怎么会认识你呢?哈哈哈!”

“可是,不管怎么说,孔媛……”

“不要再提那个烂婊子了!”吴昱辉突然变了脸,戾气横生,面目狰狞,吓了施梦萦一大跳。像被施梦萦反复提起孔媛彻底激怒了,吴昱辉拍着桌子,神经质地咆哮起来。

若非孔媛如此坚决地离开了他,吴昱辉今天多半不会约施梦萦出来,更别说还提出如此匪夷所思的条件了。

三天前是光棍节,吴昱辉和一帮损友出去喝酒。大家都已经知道他和女友分手的消息,一群光棍聚在一起,喝多了酒,说什么的都有。

有朋友笑吴昱辉现在既没钱又没女人,是名副其实的屌丝加光棍。墙倒众人推,一群没节操的纷纷起哄,弄得吴昱辉心头火起,却又不好和那么多朋友翻脸。

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妥,只不过是损友间的酒后戏言。平时喝多了本就言笑无忌,有些心宽的,还喜欢描述自己女友在床上的细节,跟这些人哪怕开几个搞他女友的荤玩笑,他也不会往心里去。可吴昱辉器量窄,性子又阴,心中闷气就积了下来,憋得他快要疯了。

直接去找孔媛报复?吴昱辉倒也想过,可也就心里发发狠,没敢当真。他还真没啥底气。自己孤家寡人一个,孔媛却有几十号同事,最关键公司老总还是她的奸夫,怎么想自己都占不了便宜——那时他还不知道孔媛已经辞职。

把孔媛陪老总和客户上床的事抖出来,搞臭她的名声?但是这年头这种事也不新鲜了,孔媛又不是中宁本地人,真豁出去了也没什么太大损失。何况孔媛现在已经把他甩了,成了自由人,“出轨”这条罪名再也扣不到她头上。

只剩下干瞪眼生闷气。

鬼使神差的,吴昱辉突然想到了施梦萦。

8月在孔媛公司楼底见到施梦萦时,吴昱辉以为自己眼花了。那个原本只在照片里的裸体女孩,活生生出现在自己面前。

也许只是长得像?

直到吃饭时,施梦萦说起她的母校也是中宁工商大学,还报出了毕业年份,吴昱辉这才确定,面前这女人,就是当年被自己室友趁着酒醉破了处还拍了一堆裸照的那女孩。

天地良心,吴昱辉当时没想对施梦萦做什么。毕竟那段时间他和孔媛的感情还很稳定。再说,作为一个长期没有工作,被女友养着的男人,胆子无形中也已经变小,只是他自己不承认而已。

他能做的,就是趁孔媛去上班的时候,从电脑里找出藏好的那些施梦萦的裸照,回想她活生生的音容笑貌,自己撸着射上一发。

但是现在,情况已经完全不同。

孔媛不仅做了对不起他的事,而且居然还甩了他,这样一来,吴昱辉就少了她这层顾忌。至于胆量,遭到损友们肆意嘲笑,被激怒的吴昱辉正在气头上,所谓“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什么都顾不上了。

吴昱辉相信,就算施梦萦被自己威胁了,她也不会做鱼死网破的事。一来,自己有她的裸照在手;二来,你见过婊子会在意自己被人干吗?

像施梦萦这种漂亮女人,怎么可能逃过公司老总和客户的魔爪呢?肯定早就和孔媛似的沦为公厕——虽然孔媛否认自己曾经陪客户上床,但吴昱辉才不会信。

在他的臆测中,孔媛肯定被每个客户都操过,不然她凭什么每个月挣那么多钱?

不仅可以轻松养活两个人,还能为结婚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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