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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世间所有皆有定数(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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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迎来新年过后的第一场雪,落地就融化,却簌簌下了一整夜。

翌日清晨暖阳高照,城市街道两旁玉兰树的枝头花苞冲破早春的寒冷,绽放了第一朵花蕊。紫色花瓣,娇艳欲滴,独占枝头,是这座城市第一抹鲜艳的春色。

南长至走在街头,迎着阳光,耳畔萦绕着周遭的喧嚣,目光所及之处皆繁华。熙熙攘攘的人群,川流不息的车辆,还有琳琅满目的店铺。这是他曾经所熟悉的人间,如今再看,却又透着淡淡的陌生之感。

终究,他也不再是一个纯粹的人类了。同样的景色,换一个身份角度去看,就完全不同。这样的换位体验,于他而言,挺新奇,却也仅限于次。

人类与神明,共生共存也共荣,那是从前的他——巽风所信奉。而如今,他是巽风也是南长至,对这一点则产生了质疑。他其实很不安,人类与神明站在天平的两端,但凡有一方倾斜,另一方就会开始蚕食弱者的那一方。曾经的荒古诸神以惨重的代价换取了天平的再次平衡。可明显现在,天平又将迎来再一次晃动,倾斜只是迟早。届时又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能换取平衡,这点才是他所忧心的。

南长至穿行于人群里,不知不觉走到了忘忧屋前,然后就看到五月靠在忘忧屋门前,朝他笑得分外灿烂。

这是他时隔数日后再次见到五月。忘川使的工作依然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四方使们所隐藏的往生门崩塌真相被淹入时间的洪流。而许恪的魂飞魄散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就算提前落幕就算消失的猝不及防,也是合理。

只是五月,似乎与他成了“搭档”,所有的忘川使工作都是一起完成。

“我猜到你会来这儿,果然没错呀!”五月的笑语穿透忘忧屋酒吧前人来人往的人群直抵南长至的耳畔,然后他的身影就消失在酒吧彩绘玻璃门前。

南长至驻足在原地,他有一种被戳破心思的窘迫。突然就不想踏进忘忧屋了,不想去追究从前的过往了。他转身身影疾如风掠过人群,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繁华都市。

再停驻时,他站在章尾山前,望着被雾霭层层包裹的章尾山,现在的他却能轻易的看见了这座山脉弥漫着的淡淡死气。

章尾山,划分于人间的山脉,却并非普通的山脉。章尾二字承袭荒古时期的章尾山之名,是唯一还尚存于现今世间的最古老山脉。所以它背靠着归隅谷,也临近忘川,虽距离虚空深渊千里之外,但章尾山本事其实与这三处一样,也是区分普通人类所生活的异界。

而章尾山山神每百年一更迭,也是事实。山神融吾是位特殊的神明。诚然关于山的信仰,源于人类。但章尾山最初的第一任山神却是一位人类。而后每一届再诞生的山神都是“薄命”,百年而陨,再百年而生。似是诅咒,又似一个崭新的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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