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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紫月山庄(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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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文说道两人欲寻目的地,怎料海上突起恶风波,具体两人遭遇如何,且看下文……

昏黑的天空,空旷的海洋,一波接着一波的风浪,不断灌进口中的海水,冰冷刺骨的感觉,但至少还有朱三紧握的手!突然,一截木头随浪而来,危急时刻,朱三挡在面前,砰的一声朱三的脑袋爆炸开来,鲜红的血和白色的脑浆溅得自己满脸都是!「不要!」沈雪清大喊一声,从床上坐起身来!

一双温柔的手瞬间搂住了沈雪清,一把抱在怀里:「傻孩子!怎么了?你可算醒了!」

沈雪清怔怔地抬起头,发现自己身处一间摆设精致的卧室之中,正坐在紫檀花雕木床上,而搂住自己的人神情紧张,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姑姑!沈雪清心中百感交集,此时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抱住姑姑放声大哭起来!

此人正是沈雪清的姑姑沈瑶,只见沈瑶手若柔荑,肤如凝脂,领似蝤蛴,齿若编贝,双瞳仁剪秋水,琼鼻傲然秀立,鬓发低垂斜插碧玉攒凤簪,身着碧绿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披着一件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束素,体态修长,真真一个端庄秀丽的美贵妇!如果说沈雪清是一朵娇嫩欲滴的水仙,那沈瑶就是一朵娇媚动人的夜来香!

沈瑶见沈雪清如此,眼中也是湿润,她柔柔地抚摸着沈雪清的秀发,任凭沈雪清宣泄着心中的感情,口里喃喃地道:「好孩子……别哭了……姑姑在这…别哭

…没事了。」

沈雪清哭了良久,似乎将积蓄已久的眼泪全都哭了出来,她慢慢停止了抽泣,肩膀一耸一耸的。沈雪清想起一事,突然抬头道:「姑姑,我怎么会在这?不是还有一个人吗?他怎么样了?」

沈瑶用手拭去沈雪清的眼泪,安抚道:「别担心!那男的也被救上来了!现在在东厢房休息呢!那天海上起了风浪,第二天庄子里的哨塔在巡望时,看到海上有个木板漂浮,上面好像有个人,于是就派船下海去营救了!当时看到你趴在那木板上,那男人泡在海水里,一只手抓着木板,一只手抓着你,他抓你抓得很紧,伙计救上岸后费了好大劲才把他的手掰开,而且他的后脑受到了重创,所以到现在还没醒来,不过你放心,我已经让庄里的秦大夫给他看过了,不会有性命之忧,只是不知何时会苏醒了!」

沈雪清听到姑姑如此讲述,方才放心,原来自己刚才是做了噩梦,不禁喃喃地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沈瑶见沈雪清对那男人如此挂心,心中想起一事,疑惑道:「乖雪儿,别担心了!对了,那汉子是什么人?是你让他带你来这里的吗?」见沈雪清神思恍惚,又摇了摇她唤道:「雪儿!雪儿!」

沈雪清心只挂念朱三的生死,不曾听得沈瑶之言,良久才回过神道:「哦…

…我没事!许是在海上待了太久,头脑昏沉之故!」

沈瑶也担心沈雪清初醒,身体不佳,只得安慰道:「雪儿,你还是好好休息吧!

等下我叫厨子把饭菜送到房间来!」沉思了一下,又道:「那汉子你也别担心,我会叫下人好好照顾他的!」

沈雪清依言躺下,沈瑶走出门外,转身拉上房门,往东厢房走去。

沈瑶走到东厢房门前,两名侍女站立门外,见是沈瑶,忙施礼道:「夫人!」

沈瑶微微一点头道:「里面的人怎么样了?」

侍女甲答道:「回禀夫人,秦大夫正在替他诊断,似是还未清醒!」

沈瑶点头道:「开门,我进去看看!」

侍女乙轻轻推开房门,沈瑶缓步走了进去,只见朱三躺在花梨木床上,头缠白布,一个老者一手轻搭其腕,显然正在诊脉。

沈瑶朱唇轻启道:「秦大夫,情况如何?」

秦大夫名唤秦庸,是位年逾古稀的老者,他幼年学医,从未出国山庄半步,从上两代庄主开始,已经在紫月山庄待了整整七十三年了,虽然不算当世名医,但秦大夫常年为庄中老小看病,治愈无数病症,由此在紫月山庄中人人尊崇,地位甚高!

秦大夫听得后面沈瑶之问,忙起身道:「夫人,此男子后脑之伤极重,据老夫判断,受此重击,若是常人,只怕早已颅开脑裂,但此男子却只是颅脑充血而已!

况且此男子脏腑功能极强,体质远胜常人,脉象平稳,体内还有一股真气流动全身,驱血散瘀!所以此男子应无大碍,何时苏醒不得而知!」

沈瑶听了秦大夫之言,知朱三无碍,心中高兴之余又多了两分担忧,雪儿梦中频频唤着朱大哥,醒来以后又对此人如此关心,梦中所呼之朱大哥想必就是此人,看此人形容猥琐,面貌丑陋,和雪儿如何识得,又是什么关系呢?不由得盯住昏迷中的朱三仔细打量,突然,朱三脖间所系一物映入沈瑶眼里,沈瑶见后竟是大吃一惊,只觉头脑一黑,娇躯晃了几晃后才勉力站住。

秦大夫见沈瑶此景,忙伸手扶住沈瑶,关切地道:「夫人,你怎么了?可是身体抱恙?」

沈瑶定了定神,忙道:「哦,我身体无事,许是最近劳累,又为我侄女雪儿担忧,搅扰了睡眠,所以适才觉得有些头昏!」

秦大夫忙请沈瑶坐下,替她把脉,半晌后道:「夫人脉象有点弱,可能是心情焦虑所致,老夫开点药,夫人注意按时煎服,此外还需好好休息,调养身子!老夫先告退了!」

沈瑶点了点头,心中仍是难以平静:「此人究竟是谁?和那人又是什么关系?

他怎么会有这东西?雪儿又是如何结识此人?」众多的问题烦扰着她,沈瑶不禁深锁眉头!

忽听门外侍女施礼道:「庄主!」沈瑶才从恍惚中惊醒过来,急忙站起身来!

门开了,一位年约四十,面相儒雅的男子走了进来,他正是紫月山庄庄主,沈瑶的夫君林岳。林岳高约七尺五寸,身材瘦长,手拿散金披纸扇,身穿绣绿色紫纹长袍,脚踩白鹿皮靴,相貌堂堂,不怒而自威。

沈瑶见了林岳,连忙道:「不知夫君所来为何?」

林岳目光如炬,扫了一下床上的朱三道:「怎么?我不能来?」

沈瑶忙道:「夫君说笑了!只是夫君处理庄中凡事琐碎,劳心费神,不曾想却到此看这外来之人,所以妾身有此一问。」

林岳道:「庄中多年不见外人,这次既有人到,如何让我不好奇?况且其中一人还是你亲侄女,此男子与你侄女同来,危难时刻又保护着你侄女,想来关系密切,所以到此来察看病情!不想夫人原来也在此!」

沈瑶道:「多谢夫君关心,雪儿已经睡了,我见雪儿关切此人,于是来探望一下。」

林岳点点头道:「此人伤势如何?」

沈瑶道:「秦大夫刚刚诊断过,说是此人脉象平稳,体质超常,受伤虽重,然而性命无忧,只是不知何时苏醒罢了!」

林岳看了床上的朱三一眼道:「如此甚好!厨子已经备好午餐,夫人随我去用餐吧!」

沈瑶颌首道:「待我吩咐下人送午餐去雪儿房间后,就来陪夫君用餐。」

林岳嗯了一声,走出房门,径直走了!身后的沈瑶望着林岳离去的背影,不禁长叹了一声,又回头望了朱三一眼,出了厢房,往沈雪清房间去了!

话说沈雪清睡下后,脑海里总是反复出现朱三被巨木撞头的那一幕,辗转反侧,不能入睡,索性起身,穿了衣服,想去寻找朱三,才待出门,却远远望见沈瑶领着下人,端着餐盘而来,只得立马缩回房间,脱下衣服,躺在床上。

沈瑶敲了敲门,推开走了进来,吩咐下人把餐盘放在桌上,示意她们退下,走到床前轻唤道:「雪儿,你醒了么?该用餐了。」

沈雪清假装才睡醒,轻声道:「姑姑,我已经醒了。」

沈瑶笑了笑,妙目都笑成了弯月,素手一抬,轻轻扶起了沈雪清道:「乖雪儿,饿了吧?来,姑姑喂你!」

沈雪清看到姑姑如此待己,心中温暖,鼻子一酸,差点又掉下泪来,她定了定神道:「不劳烦姑姑,雪儿已经完全康复了,我起来自己用餐就好了!」

沈瑶却道:「傻孩子,还跟姑姑客气什么?你父母过世得早,我膝下又无子嗣,我早已把你当成自己亲生的,你身受劫难,还未康复,不宜走动,就让姑姑来喂你!」

沈雪清还要争辩,沈瑶却一手轻轻掩住了她的小嘴道:「乖,听话!坐着别动!」

言毕将餐盘端了过来,放置在床榻旁,端起汤碗,舀起一口汤,轻尝了一口,又放在嘴边吹了吹,方才送到沈雪清嘴边。沈雪清心中感动,无法形容,只默默地接着姑姑的喂食。

许久,沈雪清终于将餐盘中的食物吃得一干二净,她很想询问朱三的情况,但又想到沈瑶一直喂她,自己却粒米未尽,忙道:「姑姑,雪儿已经吃饱了!您还没用餐吧?赶紧去吧!」

沈瑶这才想起林岳让自己陪同用餐一事,于是道:「那好!雪儿你再休息一会,姑姑先去陪你姑父用餐!」

沈雪清点了点头,依言躺下,沈瑶给她盖上被子,这才放心离去。

沈瑶疾步走到正堂,发现林岳已等候多时,脸上阴晴未定,慌忙解释道:「雪儿身体未愈,我给她喂食,因而耽搁了,夫君久等了!」

林岳淡淡地道:「无事,坐下用餐吧!你对你侄女可算是关怀备至啊!」

沈瑶靠着林岳坐了下来,给林岳斟了一杯酒道:「雪儿这孩子从小失去双亲,孤苦伶仃,甚是可怜!今番来寻我又受尽苦难,险些命丧海上,想起种种,不得不让妾身心焦!妾身心烦意乱,让夫君久坐等待,还望夫君原谅!」

林岳抿了一口酒,干笑了一声道:「无妨,快些用餐吧!都快凉了!」

沈瑶起身道:「那妾身叫厨子再做一遍。」

林岳摇了摇头道:「不必了!这酒尚温,有酒便好!待会我还有事!」

沈瑶只得坐下,给林岳添酒夹菜。许久,两人都已用餐完毕,侍女却来报,说是朱三已醒。林岳只是点了点头,转身离席而去。

话说朱三为救沈雪清,后脑受到重创,当场晕厥过去,只觉海中漂浮,后又觉有人抬动自己,身旁一直有人议论,心知自己无事,只是头脑昏沉,欲起身而不得。朱三人虽不能动弹,神志却早已清醒,只觉一股热流游遍全身,通体舒畅,四肢竟渐渐有了知觉,半晌过后,朱三终于能睁开眼,手脚亦能稍微活动了。朱三发现自己躺在摆设豪华的卧房之内,知道自己已到师父所说的紫月山庄,他只觉腹中饥渴难耐,于是放声呼叫。门外侍女听得朱三喊叫,连忙去禀告林岳与沈瑶。

朱三挣扎欲坐起,忽然门『吱呀』一声开了,走进来一人。朱三只觉眼前一亮,眼直直地盯向来人,嘴大张着,嘴角也标志性地流下涎水。

来人正是沈瑶,朱三只觉得面前的美人身材窈窕,体格曼妙,肤白胜雪,浑身散发着成熟女人的魅力,眼角神态跟沈雪清有八分相似,无疑就是沈雪清的姑姑。朱三盯着沈瑶那比沈雪清还高挺许多的胸部,口水止不住地流淌,拖成一条瀑布,洒在绣花锦被上,胯下巨龙也悄悄抬头。

沈瑶见朱三猥琐的神情,尤其眼中尽是淫邪,心中大大不悦,但她却不失礼,扭转身子躲避朱三灼人的目光,轻咳一声道:「公子醒了?可否觉得不适?」

朱三被这一问,方才回过神来,他用劲吸了吸口水,呐呐地道:「没……没……只是有点饿了!」

沈瑶听朱三这么一说,道:「那我吩咐下人给公子送些吃的来,公子暂且等待,一会便来。」说完,连忙转身出了厢房。

朱三眼睛追随这沈瑶离开,脑海里尽是沈瑶的身影,那高耸的双峰,以及走动时轻扭的圆臀,朱三忍不住又吞了吞口水,感觉腹中都不是那么饥饿了!朱三暗想:「自己原想,遇到沈雪清这般美人,就是天底下难得了,没想到这销魂的美妇,比起沈雪清来说更加成熟、更加性感!自己就算舍了这条命也要把她弄上床!」

不多时,下人就送来了饭菜,朱三望眼欲穿却没看见沈瑶前来,心想既在此停留,见她必有机会,不必急于一时,也就坦然用餐了!

却说沈瑶去看望朱三,却被朱三淫邪地注视,心中恼怒,又想起先前之事,恼怒中又多了几分担忧,如今之计,只有去询问沈雪清,看这汉子到底是何来历了。沈瑶如此想着,疾步向沈雪清的卧房走去。

沈雪清正在思索如何才能去看朱三,门却『吱呀』一声开了,见是姑姑,沈雪清连忙坐起身来,见沈瑶神情紧张,不知为何,心里猜想朱三是否出了情况,心中不由得忧虑。

沈瑶轻轻掩上房门,走到卧榻前坐下,观察着沈雪清的情况,见沈雪清脸上不再苍白,已显红晕,心中稍安,思索着该如何向她询问那汉子的事情,欲言又止。

沈雪清见沈瑶紧盯自己,又神色犹豫,忍不住开口道:「姑姑,出什么事情了?

是不是朱大哥伤势的问题?」

沈瑶见沈雪清开口即问那汉子,想起那汉子无礼,心中恼怒,不由得斥道:「朱大哥朱大哥!你只挂念你那朱大哥!怎么不想想你自己?你说,你那朱大哥到底是何来历,你又为何带他来此?」

沈雪清一下被沈瑶问傻了,她只顾得惦记朱三,却忘了如何隐瞒自己与朱三的关系,如今被姑姑讯问,沈雪清是哑口无言,索性低下了头,一言不发!

沈瑶见沈雪清如此,知道自己语气太过严厉,自己多年未见沈雪清,对她近况并不知晓,而她不辞万里来寻自己,历尽艰险,险些丧命海上,自己因为不相干的人责备于她。沈瑶如此想着,心中大是惭愧,于是不再发话,而是素手一伸,轻轻地搂住了沈雪清。沈雪清见姑姑如此,也紧紧抱住了沈瑶。

二女相拥良久,相顾无言。许久,沈瑶轻轻拨弄了一下沈雪清的秀发,道:「傻孩子,这么多年未见,倒是长成大姑娘了!对了,你师父和你姐姐可好?」

沈雪清听姑姑这一问,不禁又想起白马报信之事,不知姐姐现在是否到了古田镇,随口答道:「师父传授雪儿武艺,从未下过山,姐姐经常来看雪儿,只是姐姐云游四海,雪儿并不清楚她身在何方,姑姑您为何这么多年都不来看看雪儿,雪儿好生想念你啊!这一次,师父让雪儿下山游历,雪儿第一个想法就是来寻姑姑你,路上经历千辛万苦,如今总算如愿见到姑姑你了!」

沈瑶听沈雪清讲述,不禁长叹一口气道:「非是姑姑不愿去看望你,实是…

…唉!不说也罢……」

顿了顿又道:「不是姑姑多嘴,我观那汉子面相,绝非善类!雪儿你为何对他如此挂怀?」

沈雪清一张俏脸霎时绯红,沉默了一会才喃喃地道:「姑姑有所不知!朱大哥人虽看上去丑陋粗俗,心地却是极好的!雪儿来时路上经历多次凶险,好几次都危在旦夕,多亏朱大哥屡次舍命相救,雪儿才得已来到此处,若非朱大哥,只怕已命丧黄泉,与姑姑终生不得相见矣!」

沈瑶听得沈雪清言语,心中大动,许久才缓缓地道:「没想到这汉子看上去粗鄙,却能为你舍生忘死!看来真是人不可貌相!」顿了顿又道:「那雪儿你又是如何到此的呢?」

沈雪清定了定神,将自己来此的目的和一路上的遭遇草草讲述了一遍,当然她隐瞒了自己与朱三数次翻云覆雨的事情。沈瑶听得沈雪清讲述,神情忽而严峻忽而晴朗,听完之后,对朱三印象已是大大改观。

沈雪清讲述完了事情经过,见沈瑶脸色渐渐缓和,言辞之间还透露出对朱三的欣赏之意,不禁心中暗喜,突然想起自己来此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自己的身世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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